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倫敦又一次“家賊難防”
正因如此,非但剛剛生效的“特朗普式嚴防死守”全無效力,而且自2014年起特意在倫敦增加的防范力量,也未能及時作出反應:自2014年起倫敦的反恐警戒級別一直是“嚴重”,從未調(diào)低,“11.13”后警力增至2100-2700,并在公共場所派遣了武裝巡邏隊,但所有這些僅來得及放了個“馬后炮”,還付出了一名警察的生命。
事實上倫敦本就是惡性原教旨暴恐事件的密集發(fā)生地:2005年7月7日,G8蘇格蘭峰會開幕第二天,4名英國本土伊斯蘭暴恐分子在倫敦市中心公交系統(tǒng)制造連環(huán)爆炸,導致56死、700傷的英國史上最嚴重暴恐事件;2013年5月22日,兩名本土伊斯蘭極端分子在南倫敦伍爾維奇高呼極端主義口號,當眾刺殺了1名英軍士兵;2015年12月29日,1名極端分子高呼“圣戰(zhàn)”口號,在東倫敦萊頓斯通車站刺傷兩名路人……這僅僅是“大事”,“小事”則近乎隔三差五便會上演。
迄今為止,歐美大多數(shù)國家仍然執(zhí)著地將“防邊防外”當作主要本土反恐安全防范措施,其立足點仍然建立在假定恐怖組織會和“9.11”時那樣,采用讓外籍專業(yè)恐怖分子從外入境,用“常規(guī)”軍火發(fā)動“準特種作戰(zhàn)”的形式,但事實上近年來“9.11”后這類“本土獨狼式”暴恐襲擊遠較“9.11”式為多,美國波士頓馬拉松案、麥克默里堡軍醫(yī)戕害戰(zhàn)友案是如此,2016年法國尼斯“7.14”血案也是如此(兇器是一輛在歐洲到處可見的集卡車),嫌犯大多是在虛擬空間和網(wǎng)絡被洗腦的本國人,兇器也多為土造或就便。在倫敦,這一問題更加突出——前述各起、包括剛剛發(fā)生的“3.22”事件,已知作案者幾乎都是英國籍,甚至在英國土生土長。外賊易躲,家賊難防,對于這類恐怖威脅,陳兵國門、嚴防死守,又能如何?
種種跡象表明,這種“中心開花”的暴恐方式,很可能成為極端暴恐的“新常態(tài)”:“伊斯蘭國”發(fā)言人、著名恐怖首腦阿布.穆罕默德.阿德納尼(Abu Mohammed al-Adnani)2014年曾經(jīng)在網(wǎng)絡“洗腦”中公開煽動,“即便沒有槍,沒有子彈和炸藥一樣可以‘圣戰(zhàn)’,你可以用各種借口約‘異教徒’單獨見面,然后用石頭、用刀、用毒藥、用車……都可以殺死他。你甚至還可以把他扔下懸崖,或者赤手空拳地掐死他”。很顯然,在一顆充滿偏執(zhí)、仇恨、暴力的極端主義頭腦中,任何在普通人看來不過是正常交往和日常生活一部分的行為方式,都可成為恐怖計劃的一環(huán),任何在普通人手中用于工作、娛樂、社交的普通事物,都可變成致人死命的兇器。甚至哪怕什么武器都沒有,只要這種“看不見的兇器”根深蒂固存在,慘劇就隨時隨地可能發(fā)生。
應該承認,對這類“家賊”,各國暫時還沒有有效的應對手段,甚至至今尚未引起足夠重視。
事發(fā)時,首相、閣員和下議員們正在威斯敏斯特宮開會,討論包括“脫歐”在內(nèi)的重大問題,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政要們亂作一團,首相等人匆匆轉(zhuǎn)移,少數(shù)議員不知所措中竟失聲痛哭,而個別政要(如副議長霍伊爾Lindsay Hoyle)竟嚇得拒絕轉(zhuǎn)移……
但他們很快就冷靜下來,宣布“翌日一切工作照舊”,當然,也包括“脫歐”。
當初“脫歐”公投之所以闖關成功,一大原因就在于許多英國人不滿歐洲對非法移民、難民的“慷慨開放”,以及大量“不受歡迎的外國人”以歐洲為跳板涌入英國,“家賊現(xiàn)象”的又一次發(fā)作,只能讓這種固已有之的情緒進一步放大,從而令本就覆水難收的“脫歐”進程,更加勢如脫韁。
編輯:李敏杰
關鍵詞:倫敦 暴恐 事件 家賊難防 英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