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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應建熱帶雨林式慈善
對話人物
楊瀾,作為著名電視節(jié)目主持人,她對慈善情有獨鐘,與夫君發(fā)起成立陽光文化基金,在流動兒童藝術教育方面做得風生水起;作為全國政協(xié)委員10年間,她幾乎每一年的提案都跟慈善和公益有關。5月30日,在北京石景山區(qū)的打工子弟學校樹仁小學,陽光文化基金啟動藝術大篷車活動現(xiàn)場,新京報記者與之對話,走進她的公益之旅。
談受助與施助
出國留學得益正大老總白送獎學金
新京報:最開始接觸公益是什么時候?
楊瀾:我首先是一個受益者。1993年,我還在中央電視臺做主持人,有一次和正大集團董事長謝國民先生見面,他就說,楊瀾,我覺得你很有才干,但是你年輕時應該多學習。如果你能考上美國頂尖大學,我們基金會就給你出全額獎學金。
新京報:這是個很好的機會。
楊瀾:我當他在開玩笑,我當時正主持正大綜藝節(jié)目,要是去讀書,節(jié)目就沒法主持了,就對他說,這可能對您不太好吧。但他說,一個人的成長比節(jié)目重要得多。我問他,如果我拿了您企業(yè)的獎學金,需要為企業(yè)工作嗎?他說不需要,我們就是希望給你機會去學習。我挺感動。后來我考入哥倫比亞大學國際傳媒專業(yè)就讀并獲碩士學位。這是我最開始作為受益者的體會。
新京報:受助之后你回國開始反哺社會?
楊瀾:從1997年到2005年,我主要是個人參與各種捐贈活動。1997年,我做了中國青基會希望工程形象大使,去拍山區(qū)農(nóng)村學校。當時,我跟一位母親聊天,她說希望讓女兒去上學,不要一輩子待在大山里。聊著聊著,問起彼此年齡,發(fā)現(xiàn)是同年生的。但從旁觀者角度看,她比我老十歲。這給我情感上挺大沖擊。
新京報:為什么?
楊瀾:我覺得,人的生活環(huán)境、出生環(huán)境沒法選擇,但因此會有很多不公平,如果他們的孩子能有公平的教育機會,也是他們一生辛勞的夢想出口。
新京報:這埋下了你后來做教育方向基金會的種子?
楊瀾:對。我們夫妻的父母都是老師,我們也沒什么爹可以拼,如果沒有教育和自身努力,不可能有一片天地。所以我相信教育,只有教育的機會能讓社會流動起來,讓孩子們能有公平的機會創(chuàng)造未來。一個社會最重要的就是教育機會的平等。
新京報:你此后是否再遇謝國民先生,他怎么看你現(xiàn)在做的事?
楊瀾:見到過,我跟他說,我今天做的事很多都源于你當初對我的幫助,他也很欣慰。但他從來不會跟別人說怎么幫助過我,我覺得這是一種胸懷和態(tài)度。
談公益機構創(chuàng)辦
因陳逸飛病逝看到“生命很無常”
新京報:有什么事情觸動你做基金會?
楊瀾:我們創(chuàng)辦陽光文化基金會時,想法比較簡單,不想等年紀大了才去做公益慈善。當時還有件事情觸動我們,我很尊敬的大哥陳逸飛先生突然病逝,病逝前兩個月,我們還在談,應該一起做些文化方面的公益活動。他的突然離世讓我看到,他對后事沒有做詳盡的安排,引起家族里的一些矛盾,從旁觀者角度看,我們挺痛心的。后來我對老公說,生命很無常,該做的事情就不要再等了。
新京報:為什么一定要選擇辦基金會的方式?
楊瀾:到了2005年,我和先生商量,打算成立基金會。因為我覺得,每次都是大水了捐錢,學校沒操場了捐錢,沒系統(tǒng)性、連續(xù)性,我不太滿足于那種遇到災難就捐的隨機慈善行為,想做得系統(tǒng)一點,就在香港申請成立陽光文化基金會,這是2006年批準的。2009年,在內(nèi)地,我們在中國紅十字基金會下成立陽光文化基金,當時的政策法規(guī)讓我們只能通過這種方式開展工作。
新京報:你和丈夫在基金上投了多少錢?會有固定捐助嗎?
楊瀾:我們每年都會有固定捐助,補充人員和辦公費用只是其中一小部分。從基金會成立至今,我們個人直接現(xiàn)金捐贈有數(shù)千萬元。每年都會捐,且數(shù)額不斷上升,除保證基金會正常行政開支和運作外,項目中我們也捐了不少錢。具體數(shù)額我們不愿高調(diào)說,這幾年胡潤慈善榜一直把我們放上面,但這個數(shù)字不準確。
新京報:陽光文化基金是否有過籌款壓力?有哪些籌款方式?
楊瀾:從來沒面臨過籌款壓力,我們項目需要多少錢,能把多少錢管好,就募集多少錢,這是針對在內(nèi)地的陽光文化基金運作的方式。除了慈善晚宴,還有定向捐贈。雖然陽光文化基金有公募資格,但實際上沒做公募,都有定向捐贈,機構、企業(yè)家、社會各界的捐贈。
新京報:為何不用公募資格?
楊瀾:是因基金做的項目,我們先做預算,需要多少就籌集多少,不盲目擴大。如果一下子募到很多錢,而項目又沒做得很扎實的話,就會變成為了花錢而花錢,不太好。
編輯:羅韋
關鍵詞:楊瀾 慈善 公益 政協(xié)委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