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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畫者當“慎”:對傳統(tǒng)文化敬畏
近日,“世界史不是歷史學”“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不是中國語言文學”等“白馬非馬”的荒誕劇不斷上演,令人哭笑不得卻又引人深思。這是相關(guān)工作人員的孤陋寡聞?還是故意刁難?看似是當事人謹慎認真、恪守制度的責任之心,實則是怕麻煩、不擔當?shù)耐普喿龇?,一種不知變通的官僚作風。
為官者自是要慎用權(quán)力,但要心中有“人”,不以人為本,慎用就成了不作為的“懶政”。于書畫者而言,為藝治學也要講究“慎”字,這既是對傳統(tǒng)文化的敬畏之心,也是一種治學的方法和為藝的態(tài)度。
30年前,沙孟海先生出版作品集時,堅持要把出版社初定的書名《沙孟海法書集》中“法書”一詞改成“書法”;無獨有偶,謝稚柳先生在20年前出版作品集時,執(zhí)意要刪去《謝稚柳書法集》書名中的“法”字,而叫“書集”。兩位老先生的一字之改,絕非一般意義上的咬文嚼字,或是故作矯情,而是謙虛謹慎、實事求是的治學態(tài)度,是對藝術(shù)的虔誠之心使然,也是大家風范的彰顯。回過頭來看看時下,如此謙慎者少之又少,而喜戴高帽者如蟻附膻,借著書畫家的帽子逐名追利,早已忘卻心正則筆正,哪里還能做到“君子必慎其獨也”。由此看來,沙、謝二老的一字之改不啻是一劑針砭時弊的良藥。
書畫者當以“慎”來要求自己,慎是一種責任,也是一種能力。明大臣王錫爵權(quán)高位重,于書法也有很深的造詣,然其不以書立身,而以社稷為重,這是“慎權(quán)”;人前人后一個樣,私底下、無人時也能不放縱、不越軌、不逾矩,這是“慎獨”;小事當慎,小節(jié)當拘,細微之處見品德,這是“慎微”;言為心聲,書為心畫,內(nèi)心無私欲方可無虞,這是“慎欲”;物以類聚,人以群分,擇友分良莠,這是“慎友”。慎者才能不為名所累,不為利所困,克己除私欲,加強自我修養(yǎng)、提升境界,至純至真地為學為藝。
凡事皆有度。過“慎”者就會縮手縮腳,無繩自縛,在學畫過程中往往流于時弊,是知有古而不知有我,徒知學古人而不知學古人所師造化,焉能內(nèi)得心源?過慎者往往囿于自己的世界中,既不行萬里路也不讀萬卷書,只會老鼠磨牙般地摹寫,甚至抄襲,這樣的作品以多產(chǎn)、高價、易售為目的,故而一改初心,只能隨波逐流、迎合世俗。
慎不及者,視藝術(shù)如兒戲,不曾“傍窺尺牘,俯習寸陰”,只會“引班超以為辭,援項籍而自滿”,任筆為體,聚墨成形?;蚴乔狻肮P墨當隨時代”,強借當代藝術(shù)之名玩起雜耍式、概念化的“創(chuàng)新”,要么低級無趣流于鄙俗,要么粗疏簡易近似狂怪,皆悖于理法,流于江湖,都是野狐禪,邪魔歪道。對藝術(shù)不慎者自是難有敬畏之心,浮于表面,流于形式,只會嘩眾取寵、忽悠眾人,藝如其人,這樣的人又能走多遠?
書畫者當“慎”且慎者有度,不偏不倚、不激不厲,方可不偏離為人、為學、為藝之道。
編輯:楊嵐
關(guān)鍵詞:書畫 敬畏 傳統(tǒng)文化 書畫者當“慎”